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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弃子心生间隙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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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连跑带走地来到那片响彻着孩子哭声的草丛，俯下身两只手快速的扒弄着野草，盖着野草的篮子很快出现在她面前，将婴儿抱在怀中安抚，她侧过身皱下眼皮看向李大勇，怒骂道：“你真是黑了良心啊，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敢丢啊，你也不怕打雷的时候把你劈死！”

李大勇顿时面红耳赤站在孙新花的身后，心中生起了一丝愧疚之心不过很快地消失了，但又想到这个孩子是女孩子，他无奈地说道：“女孩啊，有什么用啊，我爸在世时指望我生儿子，这是她的命，你少指责我！”

李大勇的魂像被谁勾走了一样，他站在那里看着空落落的篮子陷入沉思。

孙新花抱着孩子晃悠悠地走到山坡上，她深吸一口气用了最大的声音喊道：“快来看看啊 ，李大勇把孩子丢掉了，还是人吗？”

接着又喊道：“快来人啊，李大勇发疯啦，丢自己的孩子，李家村的人们快来啊！”

她喊完大口地喘着气，瘫坐在山坡上，她顾不上自己身上还沾有粪便味道的衬衫，被汗水糊住耳边的碎发，裤子上布满了被刮落的刺，手上也划出了一条条鲜红的血痕。

李家村的张寡妇听到了山坡上传来孙新花的声音，张寡妇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菊生从东边走到西边，赤脚踩在地上，她一边哭着一边捶打着袒露在外面的半边肩膀。

张寡妇走进菊生的房间拿出床边的布鞋，蹲下身将她的脚放入这双早己经因为怀孕被撑大了的布鞋中，她的脚很生硬，五根脚趾头瞬间失去了基本的人体机能，张寡妇抽出贴着菊生脚后跟的中指，发红的手指头像被蜜蜂蜇了。

随手将滑落的半边衣衫盖住菊生的肩膀，拉着菊生带上村长李银水朝着山坡那边的方向走去。

菊生的眼眶里装不下任何人，她被张寡妇牵着分不清方向只知道往前走。

张寡妇频繁地将她的手穿过自己的胳膊，张寡妇看不清她的目光停留在哪一个方向，她的眼里总是被眼泪糊住不曾消失，她的无助也无处可藏。

李大勇看着张寡妇带着菊生朝自己走过来，他心中不知该如何面对菊生，侧过身坐在地上扯着地上的野草，身旁的野草将他环绕住，盼子梦碎的失落也环绕着他的心。

孙新花嘴里不停地叫唤着菊生的名字，菊生的眼睛开始变得有一点明亮了，在孙新花怀抱里的孩子进入了她的视线，她回过神了。

孙新花将孩子递给菊生，李大勇缓慢站起来将目光看向菊生，菊生接过孩子搂起被衣服遮盖住的胸，低头将孩子的头往上抬，三根手指头托住胸挤出一个凸起的形状，孩子在她的胸膛用小嘴拱来拱去，她终于感受到了孩子的气息，是活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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