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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赵奶奶，文化宫管理处来通知了！"王秀琴挥舞着红袖章冲进广场，花白的卷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。赵春凤正在纠正老李头的八字步，闻言把老花镜往鼻梁上一推："慌什么，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老骨头顶着。"她今天穿了件靛青色盘扣衫，银发在脑后挽成整齐的发髻，说话时腰板挺得笔直，像棵经年的老松树。三十来个老头老太自动围... "赵奶奶，文化宫管理处来通知了！

"王秀琴挥舞着红袖章冲进广场，花白的卷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。

赵春凤正在纠正老李头的八字步，闻言把老花镜往鼻梁上一推："慌什么，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老骨头顶着。

"她今天穿了件靛青色盘扣衫，银发在脑后挽成整齐的发髻，说话时腰板挺得笔直，像棵经年的老松树。

三十来个老头老太自动围拢过来，广场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。

赵春凤接过通知单，老花镜片上掠过一道反光。

通知单上明晃晃盖着红章：因城市更新需要，文化宫广场即将改建为地下停车场，即日起暂停使用。

"这不成！

"穿太极服的老张头跺着布鞋，"上个月才说这里是区级文化示范点，怎么说拆就拆？

""就是就是，咱们队都在这跳了八年了。

"穿碎花裙的刘阿姨攥紧扇子，"去年重阳节汇演，咱们还拿过市里二等奖呢！

"赵春凤抬手压下议论，指尖还沾着教舞时画的粉笔记号："秀琴，给社区小张打电话。

老李头，你儿子不是在规划局？

"她边说边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，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社区各办公室电话，"刘姐，把咱们历年获奖证书都拍成照片。

其他人——"她突然顿住，发现老周头蹲在花坛边抹眼泪。

这老爷子今年七十八，老伴走后全靠跳舞撑着精神头。

赵春凤走过去拍拍他肩膀，从兜里摸出块水果糖："哭什么，你当咱们三十年街道办主任白当的？

"手机铃声突兀响起，是社区干事小张。

赵春凤按下免提键，中气十足的声音惊飞了树梢麻雀："张干事，咱们老年大学上个月才在广场搞过书画展，区电视台都报道过，这改建通知符合《公共文化设施管理条例》吗？

"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："赵奶奶，开发商手续确实齐全......""齐全？

"赵春凤掏出老花镜腿上挂的放大镜，"通知落款是文化宫改建筹备组，公章却是金城置业。

根据《行政公章使用规范》，社会资本参与公共设施改建必须......"广场突然安静下来，三十多双昏花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。

穿红马甲的陈老头悄悄捅捅旁边人："瞧见没，当年赵主任舌战开发商

"赵奶奶，文化宫管理处来通知了！"王秀琴挥舞着红袖章冲进广场，花白的卷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。赵春凤正在纠正老李头的八字步，闻言把老花镜往鼻梁上一推："慌什么，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老骨头顶着。"她今天穿了件靛青色盘扣衫，银发在脑后挽成整齐的发髻，说话时腰板挺得笔直，像棵经年的老松树。三十来个老头老太自动围...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