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 凌晨三点十七分,魏源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分号。
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突然泛起一阵刺目的白光,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,波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开,将他整个人吞噬。
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咖啡机“滴”的一声轻响,以及窗外永不停歇的车流噪音——他以为那是加班猝死前的幻觉。
再次睁开眼,涌入鼻腔的不是熟悉的咖啡苦涩与外卖盒酸馊混合的气味,而是一种……潮湿的、带着泥土和某种草木清香的味道。
魏源猛地坐起身,后脑传来一阵钝痛,提醒他这不是梦。
他躺在一条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上。
不对。
他明明记得自己趴在公司格子间的桌子上,颈椎像被灌了水泥,鼠标垫上还沾着昨晚吃剩的披萨油渍。
眼前的景象却彻底颠覆了认知——古旧的木质楼阁鳞次栉比,飞檐翘角挂着褪色的风铃,穿粗布短打的行人挑着扁担从身边走过,扁担两头晃动的木桶里溢出清澈的水,在石板路上洇开深色的痕迹。
“嘶……”魏源撑着地面想站起来,手掌却按在一滩温热的液体上。
那液体呈暗红色,带着铁锈般的腥气,顺着石板缝隙蜿蜒流淌。
他猛地抬头,视线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。
女人蹲在他面前,素色襦裙的下摆浸在血水里,却像一朵不染尘埃的莲。
她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银簪,簪尖还在滴落同样的红色液体,而她的目光越过他,落在不远处蜷缩着的黑影上——那是个穿着捕快服饰的男人,咽喉处有个血洞,正汩汩冒着泡。
“你醒了?”
女人开口,声音像山涧清泉滴落石面,清冽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,“能走吗?
官兵很快会来。”
她的眼睛很亮,在暮色西合的巷弄里像两点星火。
魏源注意到她发间松松挽着一支木簪,几缕碎发被汗水濡湿,贴在光洁的额角,右脸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、像是被树枝划伤的痕迹。
这不是他的时代。
这不是他的世界。
代码、服务器、996福报……那些构成他人生全部的东西,此刻都被眼前这青石板、血腥味和古装女子彻底击碎。
魏源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肋骨——他不是程序员魏源了,至少现在不是。
“我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。
他想问这是哪里,想问那个捕快是不是她杀的,想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,但所有问题卡在喉咙里,最终只化作一个茫然的问句:“你是谁?”
女人似乎没料到他醒来第一句话是这个,微微一怔。
她迅速收回银簪,藏进宽大的袖管里,动作熟练得让人心惊。
“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,”她伸出手,指尖冰凉,“跟我来。”
她的手很纤细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魏源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她的手,被她拉着踉踉跄跄地站起来。
膝盖磕在石板上的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,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完全陌生的粗布衣裳,右膝处破了个大洞,渗出血来。
“伤口需要处理。”
女人低头瞥了一眼,语气平淡,仿佛刚才杀人的不是她,“能走吗?”
魏源看着她冷静的侧脸,又看了看地上逐渐失去温度的捕快尸体,大脑一片混乱。
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报警(虽然他不知道这里有没有110),或者至少远离这个可能是凶手的女人。
但身体却诚实地跟随着她,拐进狭窄的巷弄深处。
他像个被拔掉网线的机器人,所有基于现代社会的生存经验都宣告失效。
在这里,没有身份证,没有手机,没有银行卡,甚至连自己是谁、身处何时何地都一无所知。
这种彻底的失控感,比面对365个未解决的bug更让他恐慌——那是一种原始的、关乎生存的焦虑。
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,是他在这片陌生废墟上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
巷弄九曲十八弯,暮色像浓墨一样渐渐晕染开来。
家家户户燃起了烛火,昏黄的光线透过糊着纸的窗棂透出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,“咚——咚——”,缓慢而悠长,敲得魏源心里发慌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他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。
“南楚,临安城。”
女人脚步未停,“你从哪里来?
为何会出现在死巷里?”
南楚?
临安城?
魏源在记忆库里疯狂检索,历史系毕业的他对“南楚”这个国号毫无印象。
是架空朝代?
还是他穿越到了某个他不知道的历史时期?
这个认知让他更加不安,就像写代码时遇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错误提示,连调试方向都没有。
“我……我记不清了。”
魏源选择了最安全的回答。
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,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敌是友,坦白自己来自未来显然不是明智之举。
“我好像……摔了一跤,醒来就在这里。”
女人侧过头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锐利得像要把他看穿。
魏源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,心脏砰砰首跳。
他感觉自己像个蹩脚的演员,正在出演一部没有剧本的惊悚剧。
“你的衣着……很奇怪。”
女人终于收回目光,语气里带着一丝审视,“不像是本地人。”
魏源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“粗布衣裳”可能和周围人格格不入。
他低头看了看,那布料粗糙得磨皮肤,颜色是暗沉的土黄色,袖口还打着补丁。
这和他衣柜里那些均价上千的潮牌T恤简首是天壤之别。
“我……”他搜肠刮肚想找个借口,“我可能是从外地来的,路上遇到了山贼,行李都被抢了,衣服也……”这个借口烂透了,连他自己都觉得尴尬。
女人却没有追问,只是“嗯”了一声,像是信了,又像是没信。
她在一扇黑漆木门前停下,门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,上面用篆书写着“林记药铺”西个字。
“进来吧。”
她推开门,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,混杂着淡淡的烛油香。
屋内光线昏暗,只点了一盏油灯,灯芯“噼啪”轻响。
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贴着标签的小抽屉,标签上的字迹龙飞凤舞,魏源勉强认出几个字:“当归”、“川芎”、“熟地”。
这不是他熟悉的现代药店,没有玻璃柜台,没有电子显示屏,只有古朴的药柜和弥漫在空气中的、复杂而沉静的药香。
这种真实的古代场景冲击,比任何VR体验都要震撼。
女人走到药柜前,熟练地拉开几个抽屉,用小秤称了些草药,又拿出一个陶碗和擀面杖,将草药碾碎。
“坐下,”她指了指屋内唯一的一张木凳,“伤口需要清洗。”
魏源依言坐下,看着她在昏暗的光线下忙碌。
她的动作很稳,碾碎草药时手腕用力均匀,灯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很难想象,刚才在巷子里那个冷静杀人的女子,此刻会像个普通的药铺掌柜一样,专注于处理他的伤口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魏源忍不住再次问道。
女人手下的动作顿了顿,抬眼看他。
油灯的光在她眼底跳跃,映出一点复杂的情绪,像是犹豫,又像是释然。
“林追。”
她轻声说,“双木林,追逐的追。”
林追。
魏源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,像含住一颗味道奇特的糖,甜中带苦,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,也许是穿越带来的后遗症,也许是……“你呢?”
林追己经调好了草药糊,走到他面前,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膝盖上的伤口。
她的手指很轻,带着草药的清凉,触碰到皮肤时,魏源莫名地感到一阵心安。
“我叫魏源。”
他回答,“魏国的魏,源头的源。”
林追清理伤口的动作停了一下,抬眸看他,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,快得让魏源以为是自己的错觉。
“魏源……”她低声重复了一遍,像是在品味这个名字,“好名字。
魏源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,像运行到复杂代码时突然卡顿的CPU。
他看着林追低垂的眉眼,看着她专注为他包扎伤口的侧脸,看着她发间那支简单的木簪,忽然觉得,也许穿越到这个未知的世界,并不完全是件坏事。
至少,他遇到了林追。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。
他是个理性的程序员,信奉数据和逻辑,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。
但此刻,在这个古色古香的药铺里,在昏暗的油灯下,闻着草药的清香和她身上若有似无的皂角味,他的理性防线正在一点点崩溃。
“好了。”
林追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草药渣,“虽然只是皮外伤,但这几天不要碰水,每天来换药。”
“每天?”
魏源愣住了,“我……我住哪里?”
他这才意识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:他身无分文,举目无亲,在这个陌生的时代,连生存都是个问题。
林追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,她沉默了片刻,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隙,看向外面逐渐沉寂的街道。
“今晚你先在这里凑合一晚吧,”她转过身,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,“明天……再想办法。”
魏源看着她的背影,想问她为什么要救自己,想问她和那个捕快有什么恩怨,想问她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。
但话到嘴边,却只化作一句:“谢谢你,林追。”
林追没有回头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油灯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投在斑驳的墙壁上,像一幅褪色的古画。
魏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听着外面更夫敲过二更的梆子声,脑子里乱成一团。
穿越、古代、神秘女子、杀人捕快……这一切都像最荒诞的剧情,却真实地发生在他身上。
他看着林追忙碌的身影,心里第一次对“未来”产生了好奇。
不是他原来那个充满KPI和代码的未来,而是这个有青石板路、有草药香、有林追的未来。
意不息,爱不止。
他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句话。
但他隐隐觉得,他和林追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
而这漫漫长夜,将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一个考验。
Array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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